※CP:幼馴染組。(千川佐、黑澤櫟)
※全文羈絆向。
>>>
※全文羈絆向。
>>>
「明明是平凡的高中生,卻總是得過著不平凡的高中生活。」
這是此刻我在前輩身旁閱讀著書本時,書中寫道的某段文字。
說起來,這段文字是還滿貼切的,明明是普通的高中生,卻必須要過著不平凡的高中生活。
不管是用於我,還是用於前輩。
明明曾幾何時我和前輩的狀況還能用「平凡」來形容,但---
看到身旁現在正躺在病床上熟睡著,身上多處受傷甚至右腿骨折的前輩,我想是不能用平凡來形容的。
突然間有點懷念那個只是正常的打工一邊兼差當牛郎一邊讀書的日子。
也有點懷念那個不需要顧慮會不會被古惑仔找碴的日子。
但是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畢竟我和前輩在學校(雖然想用社會上來形容但是我想應該不適合)的形象早已經被定義好了,所謂樹大招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那還真是不禁讓我後悔當時沒有低調的過日子。
我啊,並不喜歡以暴治暴,能夠用語言溝通的話我會盡量。畢竟語言是有魔力的,有些能言善辯的人能夠運用耍耍嘴皮子來享盡一生的榮華富貴就是這個意思。
而前輩,比起說是喜歡用暴力,不如說是喜歡讓對方嚐到「羞辱」的感覺吧?所以說當對方用暴力對待他,他會用更強烈的暴力奉還,簡言之就是個S。不過這麼做有很大的風險,但前輩真是我看過意志力最強烈的S,至少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我並沒有看過他因為他的S受到這麼重的傷的過。
「不過前輩還真敢呢,一個人面對十五個人。」我笑了笑,同時也嘆了口氣。
這傢伙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個人英雄主義。
如果有我在,二十個人都不成問題了何況是十五個人?但是這傢伙就是個人英雄主義。
前輩不是有勇無謀,雖然我用「個人英雄主義」來形容他卻也不是代表他愛逞英雄,應該說…
『兄長大人說穿了,只是想保護櫟和阿薰而已。』
當我想到這裡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而映入我眼簾的的人是小薰薰。
小薰薰這麼說著,一邊走到我身邊觀望著前輩的狀況。
『兄長大人總是如此呢,會為了要保護自己珍視的人而不顧一切。』
『我這麼說,櫟會覺得被兄長大人守護著的我們…很幸福嗎?』
此時此刻,「個人英雄主義」這詞又再度於我的腦海中浮現。
「曾聽人家說過個人英雄主義和團隊精神是十分矛盾的,就是這個道理嘛。」我笑了笑,而聽我這麼說,小薰薰則是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前輩為了保護我們而如此拚命,究竟是屬於團隊精神還是個人英雄主義呢…嘛其實我已經不太明白了。」
用在前輩身上,應該是都有吧?
所以我才會認這傢伙為前輩。
「小薰薰,晚上要麻煩妳照顧前輩了。」
『哪裡…阿薰本來就是為了要和櫟交棒而來的,只是……那個、櫟……』
小薰薰露出擔憂的表情看著我,說起話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是我想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即便如此,我還是沈下氣帶著笑容等著她開口。
『…櫟也是、』
『不要犯個人英雄主義了,你自己也是還受著傷的人…』
聽罷,我笑著回答道:
「放心,我並沒有像這個人一樣的意志。」
是的,我是十分膽小的。
和這個人有很大的差別。
但就是因為我膽小,
才能夠替這個人做些什麼吧。
>>>
這件事情發生在前天晚上。
兄長大人因為要打工的關係,所以大概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才回到了宿舍。
不過其實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因為兄長大人和櫟一直以來都被校園裡的混混當做眼中釘,而據說是因為兄長大人搶了那群混混首領的風采和女友的關係,所以近日也不斷的被找碴,而和兄長大人差不多形象的櫟理當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只是他總說著:「不需要擔心我」之類的話。確實,我明白擔心櫟那種人也只是白搭,因為他總會華麗麗的忽略掉你的擔心,一再的重蹈覆轍相同的行為,不過其實對他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威脅,而兄長大人也是。
我總相信只要是這兩人的話,就算再大的危機也不能稱作為危機。
那種在漫畫、小說、動畫裡才能看到的羈絆,這兩人是確實擁有著的。
直到那天兄長大人回到了宿舍,才發現櫟不在宿舍裡頭,而根據櫟所說的,我當時似乎是昏迷不醒的。
我只知道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間腦部一陣劇痛,我的視界也變得雪白一片,我想大概是被抓著當人質了吧?而事實確實是如此,櫟說。
而當我被擄走的時候,櫟說他判斷錯誤了。其實那個時候應該要先通知兄長大人而不是傻傻的自己先追上來,不過…我想如果會致使平時想法狡猾陰險的櫟判斷失誤,那麼就表示情況十分危急。而,事實上,情況確實十分危急,時間少到櫟沒有通知兄長大人的餘裕,因為再不趕來現場,我想…
「我想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不會是兄長大人而是我了。」
我喃喃自語道,走到了醫院外散散心。
現在時間是凌晨四點,櫟走後剛好過了一個小時。
因為護士說接下來的時間必須由他們醫護人員接手,所以我也趁這個時間出來散散心。
我知道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頭遛達十分危險,但我現在人是在附近的便利商店裡頭休息,應該也還好。
喝了一口剛剛買的綠茶,我閉上眼繼續回想。
當櫟抵達現場後,我早就已經醒了且我的身上已經多了好多條血痕,這就是櫟無法第一時間通知兄長大人的原因。
因為對方連這點時間都不打算給櫟,這麼說起來對方也算是高明。
而櫟看到我身上傷痕累累,對方又不打算多說而是直接攻上來,所以櫟也只能選擇應戰。
而當兄長大人得知事態危急趕到現場時,櫟身上的傷口早已經不計其數。
兄長大人要櫟先去救我,畢竟對方的目標是他,櫟和我嚴格上來說都只是人質。
誰知道當櫟拖著那遍體鱗傷的身體救出我時,兄長大人他…
兄長大人他早已經不支倒地。
現在回想起那畫面,我還會覺得心有餘悸。
地面上血跡斑斑,尤其是兄長大人附近的…不,那是血灘。
而,對方早已連人帶武器人去樓空。
我們能做的,也只是儘快送兄長大人到醫院。
為了不讓醫護人員起疑心報警而把事情變得更麻煩,我們只好謊稱是因為夜遊騎單車三個人不小心一起跌跤的。
雖然我對櫟能夠帶著笑容說出這種謊言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但是我看得出來櫟正在硬撐。
櫟的個性…身為曾經暗戀過他的我、身為他的兒時玩伴的我十分了解。
櫟他正在拚命無視他心中的怒火。
而醫護人員則是稍微對我們說:「年輕人這麼晚了就不要夜遊」之類的話便信以為真,大概是因為說謊習慣的櫟講話特別有說服力吧,不然其實我覺得這個謊言非常的容易識破。
「我也沒有說過這麼差勁的謊言。」櫟苦笑。
不過我們兩人身上的傷口並沒有兄長大人來得嚴重,都是些擦傷或輕微撕裂傷,但…兄長大人的右腿骨折了,且腰部右側還有類似刀傷的傷口,我們估計大概是被對方用小刀之類的刺傷吧,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而面對這些刀傷,櫟對醫護人員的解釋則是:「剛好被尖銳石頭劃過」。
真是差勁的謊言。
但是不管怎樣,能夠唬過醫護人員就好。
我們稍微處理了下自己的傷口後,櫟便要我先回宿舍,先由他來照顧兄長大人。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左右,我前往醫院和櫟交棒。
而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拉開病房的門看見櫟望著兄長大人,有一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兄長大人說穿了,只是想保護櫟和阿薰而已。」
現在想想,事實的確是如此。
兄長大人他一直以來都是這種人,會以珍視的人為優先。
然後,也絕對不會臨陣退縮。
而櫟…他的想法我從來都不得而知、也無法猜測。
能夠真正理解他的全部的人,我想只有身為妹妹的緒緒以及他的女朋友還有一起生活的兄長大人吧?
說起來我的人生還真是被這兩人給綁住吶。
一個是笑裏藏刀的混蛋,另外一個是---
這麼想著的我面露苦笑,想著時間差不多了而走回醫院。
誰知道,當我剛踏入醫院大門,便被急急忙忙的護士給攔下,然後從護士口中得知了:
『千川小姐!病人失蹤了!』
……徹頭徹尾的混蛋兄長。
>>>
拿出了新買的手機,我看了看時間。
……早上五點整,幸虧今天是假日且我沒有排班,不然我一定會發瘋。
吸進去的是冷空氣呼出來的也是冷空氣,現在的東京被白雪覆蓋,此刻亦是如此,天微亮,飄著綿綿細雪。
我的體溫很高,但是面對這麼冷的天氣果然還是沒輒。
而不知怎麼地,森森居然知道我這麼晚了人卻不在宿舍剛才還急著找我,我又沒有打卡之類的,還是說我家女友真的在我身上裝GPS?噗、不可能吧。
我笑了笑,告訴森森我只是在忙著處理一些事情,至少讓她不擔心。
把可愛的女朋友那邊處理完畢之後,我拉開了袖子稍微檢視了下前幾個小時受的傷。
都是些擦傷以及撕裂傷,多少會覺得疼痛,但…應該不比前輩來的痛。
不過像是前輩那樣意志堅強的人,不管受了什麼傷都不會死的吧?生命力指數破錶直逼小強等級的抖S,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呢。
「不過那群人也真是勤勞呢,選在這麼冷的天氣做這種事。」
我不得不佩服那些人的意志力,嘛、還真是有點可怕呢。
我露出了一抹笑容,走進了這座城市角落的某個廢棄地下停車場。
「那麼,說到哪裡了?」
「我是很想和你們閒聊一下甚至說些前輩的壞話,但是恐怕沒那個機會了呢。」
「我想先討回你們欠我的東西呢。」
---小薰薰,抱歉了。
---又得華麗麗的無視掉妳的擔心了呢。
>>>
混蛋。
無論是那群人也好,還是那自認膽小其實比誰都還要來得囂張的後輩也罷。
都是群混蛋。
我沒有阿薰所想的那麼理解黑澤櫟這傢伙。
我十分擅長看穿一個人,但是對於這傢伙…與其說是無法預測不如說是那傢伙喜歡做些假動作。
舉個例子好了,比如上一秒我猜那傢伙應該會去圖書館,而他確實會往圖書館的方向走,當經過圖書館的門時他會停下來,把手放在拉門的門把上準備要拉開門,但是他又會收回手,繼續往前走到前方的福利社。
我知道這個例子很怪吐槽點也很多,但是你們懂的。
他就是這樣的存在。
所以我並沒有真正理解他過。
不過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能夠理解那傢伙的人。
他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明白。
但是我倒是明白,當阿薰和他交棒之後,他會去做些什麼。
潔癖嚴重的他,會先回宿舍沖個澡,然後吃個宵夜。
之後會拿我的PSP來玩然後刷掉我的紀錄,拿我的手機冒充我的身分隨便回覆女孩子的邀約,滑個手機看看有什麼新聞,一邊和女朋友聊天。
然後還有時間的話就睡個覺,沒時間的話會直接出門。
---出門,討回那群人欠他的。
好好好、我知道槽點很多,但是這傢伙真的會這樣,就算不是這樣,也絕對八九不離十。就算沒有八九不離十,這傢伙也絕對會先回去洗澡。
所以,我想我必須在他之前趕到那個地方,那群雜魚的聚集所。
不過這根本是不可能,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及可愛的護士小姐貼身照顧,想在後輩之前到那個地方是根本是紙上談兵。
不過,大概是因為可愛的護士小姐和帥氣的我心靈相通了,護士小姐見我的點滴袋快沒了,於是離開了病房想幫我拿一個新的,我便趁那個時候動身。
不過,就算是這樣。
也還是慢了好幾步。
後輩那傢伙已經和那群人開打了。
雖然因為他身上帶著許多小刀刀片所以還不算處於劣勢,但是早已經被圍毆的滿身傷。
即使如此,那傢伙還是面帶笑容。
「喂、後輩!」
但是,我啊---
還是無法就這麼任這個混蛋亂來啊。
---明明是冬天,黎明的來臨卻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早。
---當我們有時間好好談話的時候,那群人早已經全都連人帶傷逃之夭夭了,而那帶頭的(被我搶女友的)則是被我打的昏倒在地。
我雖然很想揍後輩一拳,但是身體也到了極限了。
而,後輩也是。
我們幾乎是同時一起跌坐在地,然後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的。
殘留在耳邊的,只剩下救護車的聲音。
當我睜開眼,已經是早上十點的事,理所當然的我人在醫院。
那時候隔壁床的後輩還睡著,而我身上的傷十分莫名的幾乎已經都不痛了。
但是一想到接下來有可能需要做筆錄什麼的,就覺得頭疼。
但是,嘛、無所謂啦。
真是令人頭疼的後輩。
可是我想,我應該也是個令他頭疼的前輩吧。
---英雄主義?
---啊啊、也只能這麼形容了吧。
FIN